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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志摩的女闺蜜:被遗忘的民国才女袁昌英
2021-06-17 02:39:55
“民国十大才女”之一袁昌英
袁昌英,“民国十大才女”之一,“珞珈三杰”之一,不仅才华横溢,而且在民族气节上,也不让须眉。
1894年秋天,袁昌英出生在湖南醴陵的一个官宦之家。父亲袁雪安历任云南、湖南、山东、安徽等省财政厅长和湖南代理省长,是位思想开明、儒雅风流的民国官员。他见女儿生得眉清目秀,深为喜爱,取名“昌英”。后见她生性豪爽,便将字呼为:“兰子”、“兰紫”。
袁昌英为家中长女,母亲相继生下了三个妹妹,均不幸夭折。在旧中国,“男尊女卑”是把无形的刀,袁昌英的母亲,无法忍受亲友的讥讽,抑郁早逝。母亲的不幸及后来遭受的封建礼教直接影响了她。她的双脚被迫缠了放,放了又缠,变得有些畸形。这在她心灵深处,过早地播下了反抗封建礼教、追求自由、奋发自强的种子。
袁昌英幼时在家读私塾,稍长,随父亲到上海,进入教会学校——中西女塾学英语。1916年,她留学英国,为需要迅速掌握口语,她在生活条件极其苛刻的环境中,闭门苦读,很快从中学跳入苏格兰最高学校——爱丁堡大学并获得了文学硕士学位。
她先后两度出国求学,结识了杨端六、周鲠生、李四光、张奚若、徐志摩等青年留学生。杨端六曾经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,是位经济学家,中国商业会计学的奠基人。后来与她结为夫妻,相濡以沫数十寒暑。
袁昌英与徐志摩的私谊较厚。张幼仪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:“二十年代初期的一个早晨,徐志摩对我宣布,今天晚上家里要来个客人,她是从爱丁堡大学来的一个朋友,我要带她到康桥逛逛,然后带她回来和我一道吃晚饭。那天我一整天都在打扫、买菜,准备晚餐。我时刻准备着接待他的情人,她正在英国一所大学里读书,我料想她一定会讲流利的英文。我很清楚地记得她的装束,一对玲珑般的大眼睛,头发剪得短短的,穿着一套毛料海军裙装,是位小脚新青年。”
这女子正是即将回国的袁昌英。徐志摩把袁昌英送走后,张幼仪评价说:“呃,她看起来很好,可是小脚和西服不搭调。”徐志摩身子一转,失态地尖叫道:“我就知道,所以我才想离婚。”一周后,徐志摩突然从家中消失,留下怀孕的妻子独守空房。两人婚姻生活至此走到尽头。
袁昌英日记也有相应的记载:“……我曾与人演戏时发生过一段子恋情,后来我用理智和意志将这些感情给镇压下去了……”
袁昌英是位思想、事业型的女性。回国之后,走上了教学、翻译、创作的生涯。珞珈三杰者,袁昌英、苏雪林、凌叔华也。她们相识于20年代初新月社和《现代评论》时代,聚首于30年代初的武汉大学。
当时袁昌英任外文系教授,苏雪林执教中文系,凌叔华是文学院长陈西滢的夫人,主编《现代文艺》。其时三人风华正茂,常有佳作问世。三杰中,袁昌英年龄最大,学历最高,资历最深,是武大首批所聘的教授,任教时间最长者。她聪慧过人,接人待物又有英国淑女风度,当属三人中的大姐。
在教学上她挑大梁,一人授“莎士比亚”“希腊神话”“希腊悲剧”“现代欧美戏剧”法文和“中英翻译”等七门课,她恨不得把自己胸中的知识一下子掏给学生。
袁昌英教学最讲究认真。1939年夏,敌机在乐山大轰炸,她家片瓦无存,但她照样坚持上课。通货膨胀,生活困难,有的教授到外校兼课,她则始终把精力用教学上,身兼教授、作家、主妇、母亲数职于一一身。战乱岁月,原本大教授、大作家的大小姐袁昌英,入难敷出,不得不辞去佣人,下厨操持柴米油盐。
令人发笑的是,她第一次用秤,竟将秤砣放在秤盘内,将要称的食物放在秤杆上称来称去;为了学会做菜,她用小本子记上十几种做菜的方法,如“烹鸭”一条,她写:一、把鸭子捉来,二、用刀将鸭杀死,三、在沸水中去毛……她的迂腐被友人讥为书呆子。
她爱国气节铮铮,热情讴歌前方将士,教育学生,创作大量作品。而且身体力行。抗战伊始,她主动把自己的一大笔积蓄捐给国家。“九一八”事变后,袁昌英带领女同学和部分教职员家属,积极为东北义勇军缝制棉衣千余套。
在战前,袁昌英就自觉抵制日货,不管日本货多便宜,一概不买。勉励学生:“今后走上社会要清清白白地做人,实实在在地做事,每个人要牢记武大的校训,为国家为民族保存一点气节。”
在北京、上海,武汉等各大学外文讲台上,默默耕耘,一站便是三十余年。
上世纪二十年代至四十年代,是袁昌英创作最为鼎盛时期,她博览西欧、北欧戏剧名著,吸取西方戏剧的精华,写出的戏剧有《孔雀东南飞》、《活诗人》、《究竟谁是扫帚星》、《人之道》、《结婚前的一吻》、《饮马长城窟》等等。专著《法国文学史》、《法国文学》等,代表作《游新都后的感想》被选入高中课本。
然而,往事已穿透百年时光,悲切朦胧,却不失真实。1970年,她被遣送还乡。她带着两口装满中外书籍的木箱,惜别了生活近40年的武汉。回到了醴陵,袁家老屋。
1973年4月28日,历经人间七十九年的袁昌英永远地停止了呼吸。这只由爱丁堡振翅,圣洁而归的孔雀用其特有的高贵、睿智与美丽演绎完了曾经或璀璨或孤绝的人生。
袁昌英逝世后,女儿杨静远遵从母亲的遗愿,从解冻的12000元存款中,捐出4000元给骆家坳生产队买了部手扶拖拉机,以谢乡情。
孔雀毕竟是珍禽,应该受到保护和尊重,被遗弃或遗忘总是暂时的。
1978年末《中国文学家辞典》编委会向袁昌英发函,云该辞书要为她立辞条,请她提供资料。殊不知袁昌英墓木早拱,青草萋萋,她告别人世已经5年了!